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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新年余庆,甲节长春”。中国的春节就要到了,虽然疫情远未结束,但是神州大地上到处都是载歌载舞,每个人都在微笑祝福。回顾过去,我的思绪回到遥远的过去和我的家乡。
我的家乡在豫北一个偏僻的村庄。从出生到大学毕业,我每年都在老家过春节。80年代中期,我上了高中。我曾经是村里第一个考上当时的省重点高中——县一中的学生。村里的人都以为我是个“秀才”。过年回家,因为老家识字的人少,我主要有两个任务:一是帮忙写春联,二是帮忙看书写信。
那时候土地已经承包,大家都能吃饱饭,但总体上还是比较穷,“万元户”还是很多家庭难以企及的目标。大多数人不买春联,只买红纸,剪成长短条,供人写春联。那时候我爷爷还健在,是村干部,父亲是村里的医生。自然,我家成了全村人的聚集地,也成了写春联的“大本营”。基本上家里一半的春联都是我家写的。我没练过书法,写字的“重任”就落在了我小学的两位语文老师肩上。我主要是把送来的红纸条“分类”,登记所有家庭的名字,然后找出春联来写,不外乎“春雨花早开,无霜叶深秋落”,“相濡以沫”,“春满园”。春联写好,晾干后卷起来,交给来取的人。当然,我家一般负责送20多户。当时输电不正常,晚上一般都没电。春联只能在白天写,通常要写四五天。大部分都是从“祭灶”那天开始写的,不耽误除夕贴。
当时该乡实施“亮化工程”,杏悦娱乐派出村干部到集贤等地考察。我叔叔是村干部,他去是因为他是村里少有的文人之一。这个大叔还戴着高度近视眼镜,特别爱喝酒,爱开玩笑。在我们那里叫“斗嘴”,豫北作家刘震云在一些作品中就用过这种“白话”。尤其是喝多了酒之后,这个大叔更爱开玩笑了。男女老少都可以“斗嘴”。参观回来后,他像祥林嫂一样反复“唠叨”:“蓟县的人都安装了电灯,晚上街上亮得像蜡烛。”在给他家写春联的时候,我和我的两个老师决定也跟他开个玩笑,于是我们商量着自己写了一副。上联是“蓟县明烛”,下联是“近视看得清”,横联是“明年去”。我特意卷起来给他,故意叫他贴在他家前门。大年三十,他一贴,就笑着对我“咆哮”。我赶紧拿出另一双早已为他准备好的。不到半天,半个村子的人都在笑这幅春联。30多年后,这个叔叔已经去世了,我去他儿子的城市出差。表哥邀请我去他家吃饭,一见面就介绍他儿子,“这是给你爷爷写春联的叔叔。”说起这个“故事”,我们还是笑了。
至于另一个写信仰信的“任务”,我记得最清楚的是给王奶奶读一封信。王奶奶80多岁了,卧病在床两年多了。她有两个儿子。大儿子在外地的煤矿挖煤。大媳妇早年得病去世。我和王奶奶是初中同学。几个月前,她的大儿子在一次事故中去世,尸体一直没有找到。当时我爷爷带着她的小儿子和村里的会计处理丧事,他还从煤矿领了几百块钱的抚恤金。我爷爷和村干部商量,决定不告诉老太太真相。会计假装大儿子每个月写一封平安信,寄15块钱,从退休金里出。老太太不识字,更别说“辨认”儿子的笔记了。我看过这样一封信,信里说一切平安,因为要加班,过年不回去,问家里人怎么样。我记得,听完信,老太太在床上心满意足地笑了。过了10多天,快过年了,老太太死了。爷爷和小儿子商量,快过年了,大家都忙。第三天发丧吧。大年三十,我家煮了一大锅水煮菜,煮了饺子(那时候吃水煮菜和饺子就过年了)。爷爷让我每人盛一碗,说:“王奶奶家今年真倒霉,没来得及准备年货。我们送他们吧。”我去了她家,送到厨房。发现已经有10多碗水煮菜和饺子了。出来的时候看到还有人在不停的给她家送饭送饺子。
她的大孙子很早就出来打工了,然后在离她老家不远的一个盛产石油的城市开发房地产,发了一笔小财,杏悦娱乐成了当地的老板。几年前,在老家过年,他邀请了10多个初中生,初五在那个城市聚会。我们在当地最豪华的餐厅点了一桌“山珍海味”,给我们上了茅台酒。那天,他很开心,喝得有点多。晚饭后,他不得不带我去他家喝茶。说到今天的菜,我说很好吃。讲到这里,他突然流着泪叹道:“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菜,就是奶奶和爸爸去世那年春节,村里20多户人家给我们送来的水煮菜和饺子。那时候人穷,但都很淳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