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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-04-29 杏悦资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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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似这么些年来,对她的印象已经模糊到只余一个浅浅的身影。母亲节将至,哪怕不刻意去惦记,到了这一天,听旁人与母亲通话,心头微涩,鼻头一酸,终会是有些憋不下去的。

我总埋怨自己长得不够像她,否则,照镜子何尝不是一种安慰。

她的温柔,不止是名字,更多在于她待人处世有她的一套做法,让人很难挑出什么错处。

高挑纤细的个子,轻轻束起的乌黑长发,润润的声色。外公的肚子里有些许才学,给母亲起名“晚香”,加之姓宋,念起来满满温软。

可我对她的印象剩的太少,到了一种可怜的地步。以至于关于她的种种"事迹"大多都是从家里几位长辈那里听来的。比如二姑说,母亲在时,家里几个姑姑是村里同龄姑娘羡慕的对象。

因为母亲颇为他人着想,甚是照顾几个小姑子,家里有什么好的都是先紧着公婆和几个小姑子。然而她并不仅仅是家庭妯娌关系处理得当,跟左右邻里也很合得来。甚至在我为数不多的记忆里,有回撞上隔壁家小孩发高烧,母亲便把我刚到手不久的玩具小车给送了过去。

也因为母亲人缘好,连带着我都被她的众多“朋友”照顾,总是收到一些形形色色的大小礼物,有蕾丝边和小毛绒球的发卡,也有叮叮当当的清脆小铃铛……玩具小车就是其中一个。

母亲对我的影响,更多是在我糊里糊涂跌跌撞撞慢慢成人懂事才显示出来。她好似做任何事都不急,从来都是一副从容不迫、认认真真的样子。从集市上回家,太阳已经下山,天边只剩抹红霞,离家还有好几公里的路程。母亲却还能不急不躁地拉着我坐在路边的草丛,看满天晚霞,一边哼着风靡她们那个年代的歌。二十年来,几欲崩溃时,想一想她,再咬一咬牙,竟也扛了过来。杏悦娱乐平台登录

可我的性子不像她,反倒随了父亲,总是像蹿火苗似的,急匆匆。母亲也是出了名的闲不住,在她眼里,似乎没有干得完的活儿,这样事情完了,总有那样做的。记忆里她在的最后一点光阴,即使拖着病重的身体,也坚持要下地,秧了南瓜豆角,又把辣椒苗栽上。这一趟下来,已经是满头大汗,喘不过气。接踵而来的,是病情的日益加重。

母亲走的那天,族里的长辈都来了。不大的房间里挤满了人,父亲坐在床头,眼泪汹涌抓住母亲的手不放,这是我第一次见父亲哭。后来哪怕是家里发生再大的事情,也没见父亲掉过眼泪。

母亲侧着头,箍住父亲手臂,她手背的血管突兀,好似用尽一生力气,喃喃着父亲的名字,说了些什么,可声音太小,我听不见。只觉她似乎噩梦中惊醒,梦靥未断。目光死死定在父亲脸上,额头贴着被汗水浸透的头发,嘴唇翕动。

空气似乎凝固得有些重,这让我胸腔里有些闷,想逃离这狭小的房间。我忙跟祖母说:“我要吃早饭,上学要迟了”。回应我的是祖母略带有责备的眼神,但祖母最终没说什么,转身进了厨房。杏悦娱乐平台登录

此后,再多悔恨亦无用。

我吃完早饭去了学校,一天的课上得恍惚。下午放学回家,才发现路上泥泞得很,竟飘了一天的雨。等到离家还有一个山头时,碰见长我几岁的堂叔与姑婆。他们很冷静,十分冷静,好似在说今天中午吃了什么菜一样地对我说:“你妈死了”。平淡的语气没来由地让我突地一慌,脑中空荡,心跳也似乎止了几秒。但很快我变得十分生气,从未有人如此平静与我说过"死"的字眼,这使我忍不住哭出来,控诉他们骗小孩的行径。

但若有若无的丧乐提醒我,他们并没有骗我这个胆小怕事的懦弱小孩。我哭着往家跑,离家越近,丧乐声便越来越清晰响亮,侵蚀我的耳朵我的头脑我的身心。我不敢一个人回去,站在对面的小土丘扯着嗓子喊父亲,眼泪水流进嘴里全然不觉,只觉嘴里咸涩半天。

等了好久,父亲来紧紧攥着我的手,牵我回到家里。

我从门口往里望了一眼,看到母亲的身体盖了白布被安放在堂屋凉床上,我顿住脚步,然后猛地跑过去,把她双脚抱在怀里,冰凉得刺骨。

我知道我捂不暖了。

现实突然冲破了重重灰色雾霭,呈现在我的眼前。一时心头突然沉痛,难以接受,跑进房间里,把门反锁起来,呆呆坐在床上哭,直至哭累睡去。杏悦娱乐平台登录

事过多年,从母亲走后经历的种种,我都在努力把它们当做是一种获得,是一种可以使我在没有母亲的庇护下成长的养料。

既然作不来离别,索性就长居心头,每日都愿她好,如岁月一般长青。

作者简介:山树:1998年生,现就读于贵州民族大学,黔风文学社成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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